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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4日,我们踏着清晨的薄雾,拖着行李箱,来到求是楼前。已经等候在那里的许海云副主任以及师兄师姐和我们话别。
我院考古实习已有4年发掘遗址的光荣历史,今年在魏坚教授和班主任张忠炜老师的带领下,“考古军团”将奔赴北京延庆县西屯村西南地块发掘墓地,参与北京文物研究所主持的这一抢救性发掘工作。师兄师姐们欣羡着,帮我们把大包小包都塞进了校车。带着学院上下的关切,我们奔向了神秘快乐的考古世界。
出发
初来乍道
10时许,到达了西屯村。看到了路旁农棚中的奶牛鸡鸭,车中的我们雀跃不已。当一幢漂亮的二层欧式小楼和庭院中的花花草草映入眼帘时,我们顿时屏住了呼吸。半信半疑中,将行李拖入了两间原乡政府的会议室改装的大宿舍,过惯六人生活我们要开始共渡“欢乐一堂”的集体时光。
我们住的小洋楼
我们的家
到了午饭时间,大家来到了后来兼做教室的食堂——村中人家的大门旁侧的一间屋子,看到了魏老师围起来的“私人空间”——一床整齐的墨色被褥,一张普通的折叠桌。考古工作的艰苦可见一斑,我们暗自佩服潇潇洒洒走天下的“老汉们”。五颜六色的炖菜、香喷喷的米饭、还有大家一齐喊出的那声“干杯”……简单的午饭中洋溢着初到的热情和快乐,不知不觉中,同学们融进了朴素而奇妙的考古生活。
我们的饭堂——魏老师在此办公+喝酒+休息
营养丰富的大炖菜 刚出锅的面条
下午两点,我们来到了期待已久的墓地。此处靠山临水,历代都被视为风水宝地,据探测有五百多个墓坑。此次发掘任务重、地域广、时间又比较紧迫,经过魏坚老师和多方面人员协商,我们以西南角为原点,采用20米×20米的规格布方,同学2人一组,在技工和民工的配合下完成划定的40个墓坑。
在魏坚老师和杨春文老师的带领下,我们的考古军团开始布置疆场。罗盘针、卷尺、铁锹,这些珍稀的东东燃起了大家的好奇,同学们有的帮着除野草,有的争着拉线绳、定木桩和校对方向,就连女同学也要试一下又长又重的洛阳铲。
去除表土层
布方 师傅示范使用“洛阳铲”
落日的余晖下,我们的疆场初现端倪,我们将要在这里进行20多天“早七晚六”的战役。“明天见”,同学们回望着刚刚分到的墓坑,期待着扑朔迷离的发掘过程,在天边的红云中写下墓主生前和下葬时的遐想。
墓地迷影
当真正着手时,才发现田野考古的奥秘:由土质、土色的不同区分生土和活土来找出墓口,拿着洛阳铲轻凿墓壁活土会自然脱落,清理骨架时要顺着骨骼,在老师和技工的指导下,同学们学到了许多书本上没有的专业技能和实践经验。
魏老师教大家找墓口位置 凿墓边
找棺线
在我们开工的第四天,随着一声“我们挖到骨头了”,老师和同学纷纷赶来。在坑主的用心清理下,一具1.6米高的女尸骨顺利浮出土面。同学们仔细打量着我们的“历史学院第一人”,听魏老师现场讲解起墓室的结构、成因以及相关人骨架的知识。 青山白云边,绿树丛林旁,听得津津有味的我们沉醉于考古的课堂。
魏老师给同学们讲解 清理完毕的墓室
之后几天出土的骨架和随葬品应接不暇,工作中虽然辛苦,但大家对这块宝地充满了好奇。汉代的土坑竖穴墓,出土了许多陶罐,有几位幸运的同学还挖到了半两钱、五铢钱、铜镜、彩陶等珍贵文物。推断为战国时期瓮棺葬更让初出茅庐的我们惊叹不已。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砖室墓,虽大都被盗过,仍出土了不少珍品。
初现瓮棺 清理中 瓮棺中的儿童头骨
铜带钩 铁镢头
清理过尸骨和出土物后,我们面临一大难题——画墓坑的平剖面图。在墓底定好基线,依次测量重要点的横纵坐标,在图纸上找出相应的点,可骨架一旦出来,总觉得画得不大像,尤其是头骨所呈现的怪异神态常常令大家哭笑不得。在魏老师和马老师的指导下,我们熟悉了人体骨骼的比例和形状,渐渐走入正途。完成田野发掘后,我们转入室内整理工作,马利清老师的指导我们完成了所发掘墓坑的登记表和发掘报告。
测量-绘图 马老师亲笔修改 在教室写报告
络绎不绝的“慰问团”
我们的考古军团取得的辉煌战果,离不开领导老师的大力支持。9月5日开工仪式,刘后滨副院长来为我们鼓劲。15日,孙家洲院长、陈桦书记、许海云副主任和方玉萍老师等来看望我们。熟悉的面孔、亲切的笑容,以及对我们十多天的“战功”的表扬与肯定,着实令我们欢欣鼓舞。师兄师姐也来到工地,“考察”工作,骤然发现他们拿些铁锹、画起人骨架来还真是很“前辈”。
参加开工仪式的文研所宋所长和刘老师
现场讲解
历史一家亲
15日晚饭后,食堂成了大家倾情献艺的舞台,歌曲、舞台剧纷纷登场。淡去了平日里的学术和工作,可爱的老师们和同学“亲密无间”。由于住宿不大方便,老师们还得连夜赶回学校,不舍中,同学们和老师挥手告别。
欢乐一堂
香港同胞 越南友人
在浓浓的爱意中回到寝室,给远方的老爸老妈描述下这里的生活,和密友打通电话讲些考古中的趣闻逸事,我们陶醉在考古的世界里。犹记得离开前其他院系同学投来的羡慕眼神,我们深切感受到作为一个历史考古人的自豪,感谢学院给了我们这么一次集体学习生活的时光,也谢谢学院老师和师兄师姐的关切与照顾。望着满天的星星,只想把一切定格在这个瞬间。
在乡村的多彩生活
两个人守护负责的那个墓坑,自然有“土尽宝处”的那刻可以期待,然而在此之前,所需的是一步步认真发掘的耐心和毅力,无形中炼就了墓坑两主人间的默契和友谊。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惊叹平日里不常接触的同学原来是如此可爱,大家你来我往,参观临坑的成果,还不时下手帮忙。一个个深深的墓坑,不仅盛满了坑主的心血,也注入大家的友爱。
休息时,有的坑友自哼小调,在工地上翩翩起舞;有的则聚在一起,准备着表演的节目;还有的拾起了小时候的游戏,玩起了撩稻草和五子棋……辛苦的工地上,其乐也融融。
田间小戏 排练手语歌
没有了城里的行色匆匆,我们也融进了西屯村的安适生活里。闲时去打几局乒乓球,或是和老汉一起到池塘边看皮划艇,从便利店里捞点零食去散步,回家逗被我们收留的“小小巍”……乡村的生活曲调祥和轻快,吸引着我们这群淘气的小孩子。
无所不有的杂货店 “小小巍”
随着对乡村的进一步了解,我们突然觉得长大了许多。驴子、奶牛、一望无尽的玉米地向我们展示了原生态的世界,乡里农民们以他们的质朴和真诚清扫了我们的城里气息。沉浸在一种的祥和安宁中的我们,对于世界和人生多了一种纯粹的感知。
最后的狂欢
转眼间,40个墓坑的工作相继完毕,我们的实习接近了尾声。穿着黑色的文化衫,我们的西屯的热土上留下了最后的笑脸。27日早,魏坚老师带领我们参观了古崖居、山戎文化遗址、延庆博物馆和长城博物馆,进一步了解了延庆悠久的历史和民俗风物。
男儿本色 靓丽奥特曼
古崖居留念
至此,考古实习圆满结束。已经有5年历史的小铲、背包、被褥以及锅碗筷子这些伙伴又可以休息下了,无论来年奔向何方,它们都将会和下一届的师弟师妹们相会,一起聆听岁月的穹音,传承历史人的精神。(文/郭晓晗 图/陈汉南、黄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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