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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内蒙古巴彦淖尔市乌拉特后旗旗委、政府的盛情邀请,2009年10月14日至10月19日,中国人民大学北方民族考古研究所所长魏坚教授,带领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考古学及博物馆学专业的九位研究生,与巴彦淖尔市和乌拉特后旗的业务人员组成联合考察团,在河套地区的阴山南北进行了为期五天有针对性的野外考古调查,考察取得了丰硕的成果。考察期间,历史学院院长孙家洲教授专程赶赴乌拉特后旗,参加了“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田野考古河套实习基地”的揭牌仪式,为历史与考古学科的建设搭建了坚实的平台。
此次考察的重点是乌拉特后旗境内阴山以北荒漠戈壁上的汉长城遗存,确认了该段长城即为汉武帝遣光禄勋徐自为所筑之“塞外列城”,这是利用考古学手段对该段长城年代的进一步认定。
“光禄塞”是汉代抗击匈奴的重要军事防御体系,其具体位置成为国内外历史和考古学家长期关注与争论的焦点。考察团在确认“光禄塞”长城分布、走向和具体构筑方式的基础上,对该段长城内侧十几座古城的性质进行了认定。确认除少量古城可能为汉光禄塞上的边城外,其余近十座古城为西夏时修筑。这是西夏政权为防御成吉思汗大军南下而重新修缮了汉“塞外列城”,并在长城沿线增筑了一系列的屯兵边城。此次考察对西夏长城的认定,是我国长城研究领域的重大突破。
乌拉特后旗草原边塞文化考察活动,是在我院2007年的第一次文物考察活动的基础上进行的。此次考察由乌拉特后旗旗委宣传部和文体局组织实施的。同时,也是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考古专业野外调查实践的一个重要内容。此次考察得到了巴彦淖尔市和乌拉特后旗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因而对乌拉特后旗文物保护和开发利用工作起到了积极地推动作用。
乌拉特后旗在地理环境上处于中温带,属高原大陆性气候。乌后旗地形地貌复杂。阴山山脉横亘旗境南部,形成了河套平原与北部高原的一道分水岭。全旗地形可分为山地、低山丘陵、砂砾石戈壁高原、沙丘戈壁沙地、山前冲积平原。此次我们考察的古城其周边均为沙丘戈壁沙地,植被属荒漠、半荒漠植被类型,植被稀疏,灌木、小灌木占据优势地位。
乌拉特后旗历史悠久,灿烂的河套文化和多彩的草原文明承载着历史的沧桑岁月。这里有七亿年前的巴音满达呼恐龙化石区,有极具考古价值的高阙塞、鸡鹿塞等著名古城址,也有极具考古和美术价值的阴山岩画,这些重要的自然和历史文化遗存,多年来一直吸引着考古学者的目光。
10月13日下午三点左右,我们一行从北京登上了西去内蒙古的列车,草原边塞文化考察活动拉开了序幕。
次日早上6点半,在晨曦朦胧中我们到达了地处黄河大回折的临河站,后旗宣传部副部长陈玉晶和文化局副局长兼文物所所长霍建国等前来接站。
在著名的西贝安排了早餐后,我们参观了巴彦淖尔博物馆,初步了解了这一地区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文明。特别是白垩纪的原角恐龙化石,及其具有浓郁的乌拉特蒙古民族服饰,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随后,我们前往杭锦后旗的内蒙古酒文化博物馆参观,进一步了解了源远流长的中国酒文化,我们还有幸看到了酿酒的程序,尝到了新“出炉”的原浆酒,亲自体会到了原生态河套王的“热情”。
中午时分,我们入住了位于狼山脚下的乌拉特后旗宝源酒店并与当地文物工作者共进午餐。下午2点出发对鸡鹿塞、高阙塞周边遗迹进行实地考察。每到达一处目的地,经魏老师指导,同学们各司其职,便开始了忙碌的测量、记录、拍照和GPS定位工作。由于我们同学大都是第一次参加野外考古调查,新鲜感和干劲儿自不必多说,因而调查工作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顺利得进行着。
考察过高阙塞后,太阳已经悄悄隐藏到了山的背面,披着落日余晖的狼山此刻尽显了它的温柔之美,被晚霞笼罩着一望无际的戈壁草原,让我们欣赏到了她的别样美丽。真想驻足在这里,继续享受月光下的夜色草原,然而我们必须得急速前进,因为后旗的各位领导已备好了晚餐,在急切得盼望我们的归去。
15日早上,考察团一行与北京科技大学李延祥教授一起驱车前往获格琦苏木考察铜冶炼遗址。汽车行至半路,只听有人兴奋地喊了一声“下雪了”,昏昏欲睡的我们顿时来了精神,车里面热闹起来,大家争相往窗外看飞舞的雪花,之后同学们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和司机师傅谈论起阴山北麓2009年的第一场雪。
在获格琦苏木午餐后就出发前去考察古城址。下午考察了青库伦古城、朝鲁库伦古城、汉代长城。测量了前两个城的方向、瓮城的长宽、城墙的长及残高、角台的长宽,对汉代长城则简单地测量了其残高、基宽、顶部宽度。在考察汉长城时,突然刮起了大风,戈壁上细细的沙子被风卷起,同学们有的立即背过身去以防沙子吹进眼里,但考察团的其他成员们,尤其是当地的文物工作者完全不顾天气状况的恶劣,在魏老师的带领下依旧按部就班地对长城进行认真的测量,体现了忘我的献身工作精神。
汉代长城是我们今天考察的最后一个遗址点,考察工作完毕后,夜幕已悄悄降临。按照当地文物工作者之前的安排,我们便前往潮格温都尔镇西尼乌素嘎查牧民家投宿。牧民对我们很热情,刚进屋就邀请我们到他们刚刚烧好的热炕上就坐。随后为我们端上了香醇的奶茶,正宗的炒米、奶酪,喝下一杯奶茶后,顿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刚才在野外被冻得麻木的手脚一下子全都恢复了知觉。不多一会儿,香喷喷的手扒羊肉呈现在了我们面前,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们,此时个个都摩拳擦掌,撸起衣袖,迫不及待得要先吃为快,生怕下手晚了,新鲜的羊肉成为他人腹中之物。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目的是想在戈壁滩上观日出,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亲眼目睹了太阳一步一步从地平线上爬起来的整个过程。虽然我们被冷空气包围着,但心中对戈壁上旭日东升期待的热情与观看日出时的那份激动丝毫不减。
吃过早餐后我们便开始了16日的考察工作。上午考察了乌兰库伦古城、呼鲁斯西城、呼鲁斯东城、乌力吉高勒古城,在呼鲁斯东城、乌力吉高勒古城均发现了环壕和护墙,可见当时边塞军事防御体系得日臻成熟。
正要离开乌力吉高勒古城时,我们看到了不远处的骆驼群,在同学们的央求下,考察团一行便驱车前往驼群。下车后,我们疯狂地竞相跟驼群拍照,一开始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跟这些“沙漠之舟”保持一定距离的。但后来,可能因为骆驼们已经熟悉了我们这些出奇兴奋的人类,当我们触摸它们的“毛发”时,依旧在心无旁骛地饮水。
午餐仍在当地的牧民家中,茶足饭饱之后我们就又一次踏上了考察的旅途。经过了之前的训练,大家对各自负责的考察内容基本上都已熟练,所以下午的考察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在五点半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当日的考察计划。下午考察的古城有:苏亥古城、乌兰呼都格古城、德格都毛赖古城、哈登扎德盖古城、查干朝鲁扎德盖古城。
晚上我们借宿于另一家牧民,热情的牧民又一次感动了我们。为了庆祝今天的“丰硕成果”,人大的师生和内蒙古的文物工作者都引吭高歌,以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同时在联欢中增进了彼此的了解和友谊。
17日考察的古城有:哈那古城、海力素太石城址、阿日库伦古城。在城墙的构筑方式上,三座城有所不同。其中哈那古城、阿日库伦古城两座城的城墙为夯筑,夯层明显,夯层厚在8厘米—12厘米之间;海力素太石城的城墙则为两侧用砂石包砌,中间填充沙石。在考察完阿日库伦古城后,魏老师接受了旗电视台的采访,主要就此次考察的成果作了简单地介绍。
中午我们来到了宝音图边防派出所午餐,午餐开始前,我们被批准可以参观战士们的寝室,看到了他们叠得整整齐齐的像“豆腐块儿”似的被子,还有摆放的井然有序的洗漱用品,心中油然升起了对他们的敬佩之情。在这么艰苦的戍守条件下,他们依然对自己严格要求,始终不忘自己对祖国、对人民应尽的那份责任!
下午经过阴山脚下时,顺便又考查了新大队古城,经魏老师分析,此处应是汉代烽燧遗址。晚上回到宝源酒店,旗委、宣传部、文化局的领导热情招待了我们,也算是对此次考察顺利结束的一个小小的庆贺。当天晚上,历史学院院长孙家洲教授也赶到乌拉特后旗,与魏老师同当地领导一起对这几天考察的成果进行了研究总结。
18日上午十时,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田野考古河套实习基地、北京科技大学冶金考古河套实习基地揭牌仪式在后旗文化中心举行,孙家洲院长、魏坚教授和参加考察的全体同学、巴彦淖尔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张明中、乌拉特后旗旗委书记苏和,以及旗政府、宣传部的领导等参加了揭牌仪式。考古实习基地的建立,为以后人大考古学及博物馆学专业的教学实习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后方支撑,不仅为提高同学们的田野考古实际操作能力提供了一个平台,同时还能加强中国人民大学和内蒙古乌拉特后旗之间的友谊,从而利于进一步夯实河套文化研究的根基,扩大河套文化的影响力。
中午乌拉特后旗旗委及各级领导在紫金酒店为我们准备了丰盛的欢送午宴。随着马头琴悠扬琴声的响起,草原人民待客最高礼遇的全羊宴开始了。孙家洲院长、魏坚教授以及九位研究生作为最尊贵的客人,参加了全羊宴的开宴仪式。热乎乎的奶茶、又香又嫩的手把羊肉、热情奔放的蒙古歌曲让我们再次陶醉!
这次考察能够顺利完成并取得丰硕的成果,与乌拉特后旗以及巴彦淖尔市领导和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自始至终让我们感受到的是乌拉特后旗人民的醇厚的朴实和高度的热情,对我们的工作和生活都安排的极为周到。同时“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田野考古河套实习基地”的建立也是十分值得庆贺的事情,对双方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此次考察也是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考古专业野外调查实践的一个重要内容,不仅提高了同学们的野外调查实践能力,为今后理论知识的学习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充实了同学们的知识储备,同时也丰富了大家的人生经历,锻炼了同学们的吃苦耐劳精神,这对今后我们人生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的。相信这次草原边塞文化考察活动会让我们终身难忘,成为我们记忆深处难以抹去的一道印痕。(历史学院 祝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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